是…
片刻之后，叶灵泷感觉到自己头顶上投下了一点阴影，身体另一侧的后方有花茎，而此时，一片小小的彼岸花瓣落在了她头顶上。
她微微一笑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，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忘川河上，看到了河面上的倒影。
一朵硕大的彼岸花开在她的身后，悄悄的随着和风舒展着身体。
二师兄，他荡得可真好看啊。
时间好像停留在了这和谐的一刻，叶灵泷抱着怀里的书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，脑袋一歪，靠在了沈离弦的身上。
她是被忘川河上的厉鬼给吵醒的，不知前方发生了什么又有鬼魂不肯轮回跳进了忘川里头。
“睡了一觉好舒服。”
曼殊柔伸了伸自己的花茎，她回过头去的时候，沈离弦还是人形态坐在叶灵泷身后让她靠着。
她回头的时候，对上了沈离弦的视线，她叹到：“无趣的男人。”
沈离弦没反驳，他揉了揉靠在他身上睡觉，但此时已经醒过来的叶灵泷的脑袋瓜。
“时间差不多了，都起来吧。”
叶灵泷笑着没拆穿，她配合的揉了揉眼睛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。
“我们要走了，曼长老，你好好保重自己。”叶灵泷笑道。
“你们也是。”
曼殊柔也恢复了人形，她抓住了叶灵泷的手，放进了自己的掌心里。
“之前我们谈判的时候，你在一旁没有听，但我想有些消息你应该是想知道的。”
“什么消息？”叶灵泷抬起头来听她讲。
“你可知道为什么我爷爷当年豁出一切也要离开冥界？”
叶灵泷摇了摇头。
“因为冥界没有上升空间。人修炼可以飞升成仙，妖也可以完成蜕变飞升成仙，变成狐仙花仙鸟仙，但你一定没听说过鬼仙吧？
冥界没有人能飞升成仙，再厉害，再有天赋，也永远都只能留在冥界，不能去往别处。
之前七零二五介绍的时候有说过，在冥界，五方鬼帝和冥帝的修为都已经超越了渡劫，即便如此，他们也依旧留在冥界。
超越了渡劫的他们，实力已经可以和仙对应，但整个冥界那么多年，也就他们五个。即便还有隐藏的，也绝不超过十个。
这是冥界的鬼族天赋不强吗？当然不是。
修为到合体才能成为最低等的鬼卒，大乘后期也还是个鬼使，都没能前进一步进入鬼帝府修炼，这能说不强吗？
可即便是冥界的渡劫全满了，也不会一个人能飞升，即便超越了渡劫，也不会有一个人能离开这里。
冥界万年如一日的，在这里维持着死亡后的秩序，他们好像在履行自己的使命，但这样真的是他们自愿的吗？
这些问题，族长没有给我答案，但我想或许有一天你会知道。”
曼殊柔叹了一口气。
“叶姑娘，你是我见过天赋最好，最勇敢，最能创造无限可能的人。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，但我希望，未来了某一天，我们还能再见，那时，我们彼此安好。”
说完，她又看向沈离弦。
“当然，我的这位小表弟，也要安好。”
沈离弦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表弟这个词，听得他心里奇奇怪怪，但又好像没什么能反驳。
他还在发愣的时候，叶灵泷笑着应了曼殊柔。
“放心，我们一定会再见，再见的时候，我和你表弟，一定都安好。”
“那便祝你们，一帆风顺，所愿皆成，走吧，我目送你们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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